成吉思汗陵寝之谜
成吉思汗:一个征服者的传奇,他留下了一个广袤的帝国,也留下许许多多的难解之谜。

当历史学家们勉为其难,试图打碎“硬核桃”,探究成吉思汗陵的隐秘时,他们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位“只识弯弓射大雕”的草莽英雄。成吉思汗本名铁木真,1162年出生于蒙古字儿只斤部的一个贵族家庭里。蒙古族在八世纪的唐朝史书里,还被称作蒙兀室韦,生活在东北的森林里面。以后,他们不断地往西迁徙,到了十一二世纪,众多的蒙古部落便活跃在辽阔的蒙古草原上。他们以黑车白帐为家,生长鞍马间,人自习战,相互攻伐,部落之间进行着无休止的战争。蒙古社会动荡不安,正在经历着一场巨大的历史变迁。
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是蒙古著名的勇士,也是蒙古部的首领。往上追溯,其祖父、曾祖父均为蒙古部的可汗。然而,铁木真的童年是在多灾多难中度过的。九岁时,巨大的不幸降临了他们全家。父亲也速该带着铁木真去相亲,在归途中被仇敌塔塔儿人毒死。也速该一死,他收集的部众纷纷离去,抛下了伶仃无依的孤儿寡母,铁木真一家从部落首领的地位一下子跌入了苦难的深渊。不仅生活困顿窘迫,还得时时提防仇敌。有好几次,铁木真都差点被泰赤乌部的人抓住。为了生存下去,他们被迫流离转徙,四处漂泊。艰苦的经历,磨炼了铁木真,也给他一生的性格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直到十八岁以前,铁木真除了几个伴当和自己的年幼的兄弟,几乎没有什么跟随的人,在草原的群雄角逐中,铁木真尽管开始引起人们的注视,却几乎不被任何人重视。年青的铁木真,还不能预料自己将来的命运。不过,一次意外的事件却给铁木真带来了契机。这次意外事件对于铁木真无疑是一次厄运。附近的蔑儿乞部落首领听说铁木真刚娶了翁吉刺部的女儿,温柔貌美,遂率部来袭,把她抢走了。当时草原上盛行抢婚制,也速该的妻子,也即铁木真的母亲,也是也速该从蔑儿乞部抢来的。蔑儿乞人以勇敢善战著称,铁木真势单力薄,不得不求助于当时草原上两个强大的部落:克烈部王罕和札答兰部的札木合。王罕曾和也速该结为安答,札木合和铁木真幼时也结为安答。在他们的帮助下,铁木真终于打败了蔑儿乞人,重新夺回了妻子。
对蔑儿乞一战是铁木真生涯的第一次重要转折点。打败以}9悍著称的蔑儿乞人,为铁木真赢得了声誉,而且又使铁木真与王罕、札木合结成了联盟。此后,在这两个强大部落的翼护下,铁木真乘机发展自己的势力,父亲原来许多旧部众纷纷归附,就连札木合的一部分人马也投靠了他。不久,铁木真借故离开了札木合,开始寻求独立发展,一支新的力量逐渐在蒙古草原崛起。
当时,逐鹿蒙古草原比较大的部落东有塔塔儿部,北有蔑儿乞部,西有克烈部,再往西还有乃蛮部。在蒙古族内部,除了铁木真所在的乞颜部,还有泰赤乌部等大大小小的部落。铁木真几乎无法与其中任何一支相抗衡。但这些部落之间矛盾重重,经常干戈不断。部落首领又往往缺乏远见卓识。强大的克烈部首领王罕性格懦弱,优柔寡断,贪财好利,目光短浅。而著名的札木合尽管足智多谋,善弄权术,却生性残忍,反复无常,难孚众望。乃蛮部的大阳汗自视甚高,目空一切,却又沉酒于淫乐之中,不理政事。这样一个背景,十分有利于铁木真。铁木真善于分析形势,利用各种势力、纵横裨阖。在混乱的部落战争中,开始显示出了出色的个人才华。
为了建立一支忠于自己的军队,铁木真打破了蒙古贵族的惯例,从许多出身低微的人中间挑选亲兵,许多出身奴隶的人甚至都被委以重任。同时,他毫不手软镇压了内部贵族的叛乱,确立了自己的绝对权威。对外,努力和克烈部王罕保持同盟关系,远交近攻。1196年,塔塔儿部背叛金朝,金统治者要求蒙古各部协助截击。铁木真联合克烈部,配合金军一举击溃了这个多年宿敌。王罕因而被册封为王,’铁木真也取得了“札兀惕忽里”的封号。从此,铁木真可以用“朝廷命官”的身份来统率蒙古部众和统辖其他贵族了。铁木真的崛起引起了蒙古各部的不安。他们与塔塔儿、乃蛮等部联合起来,推举札木合为首,发动了对铁木真、王罕的进攻。但联盟内部离心离德。双方军队在阔亦田刚一接触,联盟即溃不成军。这次战斗仅进行了半天,札木合联盟就完全瓦解了。阔亦田之战后,造成了两个重要后果,一是铁木真乘胜追击,趁机消灭了塔塔儿部;二是铁木真占据了东方各部的牧场—水草丰美的呼伦贝尔草原,从而拥有了一个富饶的根据地,部众和牛羊马群都大大增加了。阔亦田之战后,蒙古草原的形势第一次出现了大转折,铁木真又消灭了泰赤乌部、主儿勤部,形成了乃蛮、克烈部和铁木真所领蒙古部三足鼎立之态。但这只是暂时的,己经没有什么能阻止铁木真了。
此时,横亘在铁木真面前的障碍,主要就是克烈部王罕。两个昔日的同盟,在利害冲突面前,矛盾越来越尖锐。在王罕的心目中,铁木真只不过是他王罕羽翼下的一只羽毛未丰的小鸟,是他可以任意支配的附庸罢了。他不能容忍铁木真势力强大。因此,两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了。先是对战利品的分配有分歧;继之两人约定好的协同作战方案不能照办,接着双方的婚姻关系破裂。王罕还收容了札木合等人。1203年春,王罕率倾国之兵大举进攻铁木真。两军大战于合兰真沙陀之野,铁木真仓促应战,寡不敌众,只带了19名从员落荒而逃。此役,铁木真遭到了空前惨重的损失,几天后,铁木真同溃众一部,会集于班朱尼河,只能以野马为粮,靠浑水止渴。但意志刚强的铁木真,败而不馁,毫不泄气,重新整聚了力量。这是蒙古发展史上的一次重大事件,史称“同饮班朱尼河水”。
铁木真决心消灭王罕。一方面,他卑辞求和,以“义子”的身份要求和王罕继续保持同盟,麻痹王罕;一方面,移营呼伦湖一带,整休士马,聚集部众。1203年秋,铁木真在天高马肥的季节,乘王罕搭起金帐,纵情宴饮狂娱之际,亲率精锐之师,隐秘包围了王罕大营,发动了猛攻。经三昼夜激战,歼灭了王罕的主力。王罕狼狈逃窜,被乃蛮部将所杀。栖身于王罕身边的札木合,亦被缚送铁木真,处死了。草原上势力最强大的克烈部至此灭亡。不久,铁木真又消灭了乃蛮部。这样,从阿尔泰山以东,到兴安岭以西的整个漠北草原各部族.,几乎全都成了铁木真的部属。1206年春,铁木真在斡难河源头,召集他统治下的全蒙古贵族,举行了蒙古历史最为盛大的忽里台会,树起了九足白色军中大旗,正式建立蒙古国,铁木真被推举为成吉思汗。随后,成吉思汗裂土分封,推行千户制。成吉思汗的一言一行也以大札撒的形式,作为法律肯定下来,并且还创立了文字。蒙古国从立国的第一天,就充分体现了其专制性和军事扩张性。很快,成吉思汗就发动了对金战争和著名的西征。
蒙古国建立甫始,成吉思汗即把眼光投向了南部的金国。蒙古和金有世仇。金曾修了漫长的边墙防止边地少数民族部落进入境内,又利用塔塔儿等部来控制、削弱其他部落,金熙宗时,残酷处死了蒙古族首领、成吉思汗的先祖俺巴孩汗。到了金世宗大定年间,实行“减丁”政策,每三年派兵向北剿杀蒙古人。由此,蒙古部众对金“怨入骨髓”,成吉思汗要攻打金国,不是偶然的。促使成吉思汗出征金国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追求财富和美色。成吉思汗公开声称,人生的最大快乐就是战胜敌人,掠夺别人的财富,骑乘他们的骏马,将他们的美貌的后妃当作睡衣和垫子,亲吻他们的玫瑰色的面颊和她们的乳头色甜蜜的嘴唇。南部金国的金银器皿、美女、缎匹、骏马和美丽的城市等,无疑激发了成吉思汗和他的将领们的贪婪欲望,使他们垂涎欲滴,急不可待。
1211年春三月,成吉思汗在不儿罕山誓师伐金。蒙古的军队几乎倾巢出动。金的统治者是懦弱的完颜永济。成吉思汗轻蔑地说:“我听说中原皇帝是天上人做的,此等人也能做皇帝耶!”金主永济得知成吉思汗南征消息,并不积极加强防备,而是派使者出使蒙军,乞求议和。遭到成吉思汗的拒绝。永济无法,只得匆匆调兵遣将。但蒙古军迅速突破了边防,攻陷了金大片州县,金集中主力,在野狐岭与蒙古军展开决战,结果,蒙古军以少胜多,金的良将精兵大半段于此役。野狐岭之战后,金的虚弱暴露无遗,强敌压境之下,女真贵族内部矛盾恶化。1213年,权臣胡沙虎发动政变,杀掉了永济。完颜旬即位,是为宣宗。不久,另一权臣术虎高琪又杀掉了胡沙虎。这一连串的事变,使金的政局更加不可收拾。1214年,金宣宗被迫向成吉思汗纳女求和。1215年,蒙古军队再度进攻,攻陷了金的首都中都。金被迫退守河南,黄河以北的广大地区,几乎全部沦入蒙古人手中。
就在攻金战争节节胜利之际,蒙古和西边的花刺子模国发生了摩擦。izia年,蒙古的一支商队在花刺子模国被边境守将掳杀,仅一人生还子模。成吉思汗认为此乃蒙古的奇耻大辱,决意报仇雪恨,西征花刺花刺子模,原是位于阿姆河(在原苏联土库曼、乌兹别克境)下游、咸海南岸的中亚古国。12世纪末至13世纪初,历经20年扩张战争,攻占今阿富汗和伊朗西部,征服了中亚细亚地区。在成吉思汗发动攻金战争的同年(1211年),花刺子模算端(今译苏丹,即国王)摩诃末,把政治中心从旧都玉龙杰赤,东移至撒马尔罕。领土东北起锡尔河,西南至波斯湾,东南至印度河,西北抵阿塞拜疆,成为西方一个信奉回教的大帝国。但此时,花刺子模国内矛盾重重,政出多门,母后、诸子及诸将形成的各派系忙于内部的权力之争。这就注定了花束}J子模国的命运。
1219年入夏,成吉思汗召集诸王、臣将大聚会,亲率大军,开始了对花刺子模的西征战争新都撤马尔罕的合围态势蒙古军主力兵分四路,形成了对花刺子模成吉思汗计划,在几个方向同时出击,使花刺子模军首尾不能相顾,以利各个破敌,尔后合拢诸军,包围敌军主力,与敌进行决战。1220年初春,成吉思汗历尽千辛万苦,突然兵临不花刺城下,不花刺地扼东西交通咽喉,为撒马尔罕西方唯一屏障。蒙古军在此遇到了顽强抵抗,不花刺城坚持到最后,仍有aoo官兵据守,誓死不投降,蒙古军架炮轰击,战况惨烈,计攻击iz天,守兵尽死。此一小战,蒙古兵死伤甚众,成吉思汗下令屠城,并将该城夷为平地。当时,侥幸逃出来的人向人们描述了蒙古军屠城的悲惨情况:“他们到来,他们破坏,他们焚烧,他们杀戮,他们抢劫,然后他们离去。”
攻下不花刺城后,成吉思汗率部东趋撒马尔罕、撒马尔罕,是花刺子模的政治中心,经济重镇,城民有10万以上,地处要冲,战略地位极为重要。但花刺子模的统治者摩诃末闻蒙古军至,大惧,叹道:ca}.军兵锋其锐,我不可居此。”即自率主力逃遁。结果,蒙古军很快得知摩诃末逃跑的消息,成吉思汗一面继续攻掠花刺子模全境,一面立命大将哲别和速不台跟踪追击。摩诃末惶惶如丧家之犬,他先组织阿姆河防线,破产;继派兵增援撒马尔罕,未果;又准备赴哥疾宁(今阿富汗加兹尼)集兵抵抗,复破产。辗转逃至里海,行李尽失,患了肋膜炎症,最后,在里海的一个小岛上,悲惨地死去。哲别、速不.台等在完成追杀摩诃末的任务后,继续攻掠波斯各地,至1223年,绕过里海,跨越高加索山,突入钦察,一举击溃斡罗斯(今俄罗斯)、钦察联军,深入克里米亚,后经里海北与成吉思汗会师。
成吉思汗的西征,征服了辽阔的中亚、波斯、东欧部分地区,并战胜了俄罗斯联军。世界似乎很快就要甸}7在成吉思汗的脚下。然而也许有一件东西,是野心勃.勃的成吉思汗无法征服的,那就是时间。西征时,成吉思汗己年届六十,他日益有了一种老之将至的感觉。成吉思汗渴望一种长生不老之药。他听说全真道长春真人丘处机会炼仙药金丹,于是特派刘仲禄等人万里迢迢,恭请丘处机到了西域大雪山蒙古军大营里。成吉思汗优厚稿劳了丘处机一行。他高兴地说:“今日,你不远万里而来,联甚喜悦。”丘处机回答:“我奉诏前来,是天所使然。”然后又进言说:“欲统一天下者,必在乎不嗜杀人。”成吉思汗点了点头,想急于听到他的长生秘术。
丘处机又进言:“治国之术,以敬天爱民为本。”成吉思汗又耐着性子,点了点头。接着,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有什么长生不老药献给我?”丘处机说:“世上只有卫生之道,可以使人延年益寿,而从来没有长生之药,以保永生。”成吉思汗有些扫兴,但仍存一线希望:“何谓卫生之道?”“清心寡欲为要。”成吉思汗非常失望。但却十分喜欢长春真人的坦诚直率,以后,他下令尊呼丘处机为老神仙。然而,成吉思汗怎么可能“清心寡欲”呢?他的欲望和追求是无止境的。西征刚刚结束,成吉思汗又立刻发动了对西夏的进攻。西夏是党项族建立的政权。它“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肃关,北控大漠,地方万余里。”西夏东临金国,南接南宋,西连畏兀儿,西南可通吐蕃。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成吉思汗对西夏蓄谋已久。攻占西夏,不仅可以形成对金的夹击,还可以借此南下,窥视吐蕃、南宋。因此,从1204年开始,成吉思汗就断断续续对西夏用兵,迫使西夏纳公主臣服。成吉思汗西征前夕,要求西夏派兵协助。西夏国内一部分人不堪蒙古的压迫,拒绝了成吉思汗的要求,并且试图和金联合抗蒙。成吉思汗以此为借口,于1226年发动了对西夏的第六次进攻。蒙古军很快包围了西夏都城中兴城。但就在西夏唾手可得之际,成吉思汗却碎然病逝于军中,终年六十五岁。成吉思汗之死,结束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征服者的神话。成吉思汗留下了一个广裹的帝国。这个帝国包容了许多不同的民族、语言和风俗,还有各种或明或暗的反抗情绪。同时,成吉思汗之死,也为后人留下许许多多的难解之谜,而这,正是我们下文要讨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