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回天的嘉庆皇帝
嘉庆年间,可说乱事接二连三,东南沿海海盗之骚扰,平定后不久,始有白莲教起义,接着有又有天理教之变。

嘉庆即位不久,有白莲教起义。9年之间,蔓延5省,乱事纷起,清室气数,日渐衰落。白莲教是带有宗教性的秘密组织,早在元朝时已有,活动多为烧香祈祷念咒治病。在穷苦的农业社会,农民无甚知识,此举极易赢得农民的信仰,把势力积聚下来。白莲教在元朝时,曾以反元的名义起义。朱元璋灭元之后,白莲教的活动暂时停止。明熹宗天启年间,白莲教死灰复燃,蔓延多省,不久被平定。乾隆末年,白莲教又活跃起来,终致嘉庆年间之大乱。
当时白莲教诡称他们的教徒王发生为明太祖朱元璋之后裔,到处以反清复明为口号煽动人民作乱。由于带有民族思想,不满于清朝统治的人便不免为其所动。到嘉庆元年,白莲教教徒聂杰人等以“官逼民反”为口号,起事于荆州,数月间即获得多个省份的响应,一时间湖北、四川、河南、陕西至甘肃等地,都相继作乱。
清室为此大伤脑筋,耗费军费无数,据云达二万万两。白莲教之乱直到嘉庆九年方告平定。但此乱事之后,清室之元气已大伤了。嘉庆年间,可说乱事接二连三,始有白莲教起义,接着有东南沿海海盗之骚扰,平定后不久,又有天理教之变。天理教为白莲教支派之一,信仰者多为社会下层人士,天理教借反清复明的名义,巧立名目敛财,作风与白莲教十分相似。当时天理教之领袖有两人,一为直隶大兴县之林清,一为河南滑县之李文成。
在嘉庆十八年,天理教曾有贿通三名太监做内应,攻人宫中的惊人之举。话说在嘉庆十六年秋,西北角天上忽然出现一颗彗星,钦天监奏曰:“星象主兵,应预先防备。”嘉庆帝便问:“星象应在何时?”钦天监反复细查后对嘉庆说,乱事会应在嘉庆十八年闰八月中,并建议将嘉庆十八年的闰八月移改到嘉庆十九年闰二月,或可消饵星象所显示之事云云,结果嘉庆准奏。
此消息传出后,天理教的教徒大喜,说清朝不利于闰八月,又说他们的经文中有“二八中秋,黄花落地”之句,都是显示对清朝不利的,便认为最宜于嘉庆十八年九月十五日起事,也就是本来的闰八月十五日。天理教大兴县之林清与滑县之李文成就在那两年内积极筹备,招兵买马,希望到时一举功成,攻人皇宫。到嘉庆十八年的七月下旬,嘉庆帝秋狩木兰,天理教教徒更认为是天予时机。
但人算不如天算,到九月时,李文成在滑县被捕,虽然后来为教徒救回,但已误了与林清响应攻人皇宫之事。而林清一直不知李文成被县官抓捕人狱的事,到九月十五日之夜,便率教徒200人,各自用白巾裹头为记,由太监刘金做内应,分做两队进攻东华门及西华门。
东华门守军见教徒涌人,立即关闭城门,教徒得人者仅十余人。而向西华门涌人的教徒则成功人内,更反关大门阻挡禁军,一路趋人,曲折盘旋,但到底对宫内情况不熟悉,东南西北地乱闯,直至太监阎进喜出来接应,指引他们向西杀去。但阎进喜做贼心虚,只是向西一指之后就匆匆离去。天理教徒以为杀人宫内,可以肆意杀掠一番。不料虽然向西冲去,但途中多层楼叠阁,转得几个弯又迷了方向,结果闯人“文颖馆”与“上衣监”等藏书及藏衣服的地方。始终不得要领,便索性分头乱闯。
这时宫里人声鼎沸,教徒喊杀连天,住在诩宁宫、永和宫、咸福宫的一些妃殡,有胆小的甚至投井自杀。有好几个教徒直闯到隆宗门,见门已闭,便打算爬墙而人。皇次子昊宁(即日后的道光皇帝)与贝勒绵志,早已从梦中惊醒并知道有贼徒闯人宫中,分别持着鸟枪在该处守卫,见有人爬墙而人,立即开枪射击,立毙三人,其余诸教徒听见枪声及见到三名同党死于枪下之后,都不敢再爬墙而人。
相持不久,诸王大臣纷纷率兵赶至,教徒闯人宫中者全部被擒。事后清室下令进行大搜捕行动,天理教教徒纷纷各寻藏身之所。过了几天,天理教的领袖之一林清落网。此时,嘉庆帝已由木兰兼程赶回京师,下令严讯被捕之76名天理教教徒。结果,查出事发时有太监刘金、高广禄、阎进喜三人作为内应。这批人自然以全部被戮收场,而禁宫之变亦告一段落。
事后嘉庆封皇次子曼宁为智亲王,每年加给傣银一万二千两,绵志则加封郡王衔,每年加给体银一千两,并每人赏一件貂褂与一个碧玉扳指儿。随后嘉庆更为此事下诏罪己,说什么自己承皇考付托,兢兢业业,不敢暇豫;说清朝自定鼎中原后,列祖列宗爱民如子,而本人亦无虐民之事,故不知为何会有这次变故,唯有自责“德凉愈积”,致有禁宫之变!京师之变平定后,天理教另一领袖李文成仍据滑县等地,并且大肆招兵买马。嘉庆帝为此十分担心,深恐乱事扩大,遂集中精锐往剿,终于平定滑县等地,李文成出走,为清军截击,因惧而自焚。清军于此役杀天理教教徒达二万余人。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平定滑县天理教起义后,陕西又有所谓“箱工之变”,当地的木工夫役,因岁饥停工,四处劫掠,其中有最凶悍者名“万五”,聚众数千人。嘉庆派兵往剿,终于在嘉庆十九年擒获其首领“万五”,碟于军前,不久乱事亦告平定。嘉庆登基后,不但乱事纷起,他本人亦曾经被人行刺过一次。话说在嘉庆八年间,嘉庆有一次到圆明园去,突然为内务府的一名厨役,名为成得者行刺。当时变起肘腋,嘉庆碎不及防,几为所算,幸侍卫某额骑勇力绝伦,成得不敌被捕,变成一场虚惊。
嘉庆命王大臣及六部九卿会讯凶手,而凶手成得一直不肯招供是谁指使,只说:“事若成,则公等所坐之处,即我坐处而已。”会讯此案者向嘉庆报告后,嘉庆就下令把凶手成得及其二子处死。在处决时,把成得带到菜市,缚在桩上,随牵其二子至,一人年仅十六,一人年仅十四,貌皆韶秀,被捕时尚在塾中读书也。促令他们向成得叩首,叩毕先就刑,成得闭目不视。
在两子被戮后,刽子手即把成得凌迟处死。先割其耳鼻及乳,从左臂刮鱼鳞式地碎割,次及右臂以至胸背,在割完上体后,凶手成得忽张目呼刽子手再快些割,但监刑者对他说:“皇上有旨,要你多受点罪。”成得遂闭目不言,不久便死去。
凶手成得虽死去,但是由谁指使,一直无法得知:到嘉庆+八年秋,天理教变乱时,捕获一名天理教之党徒,无意中得悉他与成得有深厚的关系,方知道凶手成得原来是天理教的教徒。
民生凋敝,嘉庆回天无力
由嘉庆十九年至廿五年,《皇极经世》值卦遁之卦九二艾,“包有鱼,元咎,不利宾”。包者包卖包揽也,鱼者鱼肉也,喻无力抵抗,任人欺凌,这卦象实在太吻合了!
清兵在人关之初,本来是绕勇善战的劲旅,但人关之后,清室对八旗子弟兵过于优待,使得他们完全可以不劳而获。结果,只过十余年光景,到康熙年间时,已有不少旗人觉沉腼于奢华的生活,鲜衣美食,不事生产,而嗜好斗鹊鹑、斗蟋蟀等玩意儿,终日游手好闲,不但使战斗力削弱,斗志消磨,生计亦渐艰难。国家虽在近箭圈有旗产的口粮月晌供给,遇到庆典更多予恩赐,但是八旗人在怠惰和奢华成习之后,这一切都无法满足他们,不少人典田卖地并借贷,渐而致生计日整。
康熙时曾拨款千余万两救助穷困之旗人,但无补于事。雍正时旗人更穷,清室虽屡赏赐或拨款补助,但旗人每得钱财后即花尽,故穷困如故。而旗民之人口又日渐增加,到嘉庆十七年时,旗民的人口比人关时增加了七八倍,但财产并无增加,此亦为八旗生计日鳌之原因。康熙时曾拨款千余万两救助穷困之旗人,但无补于事。雍正时旗人更穷,清室虽屡赏赐或拨款补助,但旗人每得钱财后即花尽,故穷困如故。而旗民之人口又日渐增加,到嘉庆十七年时,旗民的人口比人关时增加了七八倍,但财产并无增加,此亦为八旗生计日鳌之原因。
对于旗人人口之增加,雍正常虑及此,曾议迁移过剩户口于满洲,但未实行。乾隆初年重提旧议,结果在乾隆六年实行,先徙八旗人口3000人至吉林等地,每户给以车马牛种约百余金。但旗人过惯在京师的生活,不甘到边塞屯田,所以,不久就索性把所得到之地卖给当地汉人,而自己则溜回北京去。移徙满人户口之议,至此便告全盘失贮。
至嘉庆年间,清军更为腐败,几乎已完全失去战斗能力。在嘉庆四年白莲教乱事之后,经略勒保曾奏称:“。建锐火器两营京兵,不习劳苦,不受约束,……距达州七十里之地,行二日方至。”清楚地说明了旗兵此时的战斗力薄弱与军纪已溃散到无可救药的田地。由嘉庆十九年至廿五年,《皇极经世》值卦遁之卦九二丈,“包有角,元咎,不利宾”。包者包卖包揽也,鱼者鱼肉也,喻无力抵抗,任人欺凌,这卦象实在太吻合了!
终嘉庆一朝,乱事纷起,虽然一一平定,但清室已由此而大伤元气,以后便日渐走向没落了嘉庆在位25年,前3年大权仍在太上皇乾隆之手,至嘉庆四年正月乾隆病逝,他才正式执掌政权,但终其一生,并无任何建树。而((清史稿})之称他“锄奸登善,削平通寇,捕治海盗”,不音是说明了他在位期间,忙于平定贼寇,在政绩上自然欠奉了。嘉庆死于嘉庆廿五年七月,当时他赴热河准备秋称,不料途中感暑,卧病于热河的避暑山庄,接着病势加剧,终告不治,享年61岁,庙号仁宗。在他弥留之时,宣示传位于皇次子昊宁,是为道光皇帝。